“石头越切越小,没救了。”
“这下子七万多块只剩下五百了”
于是就有人哈哈笑“挺可怜的小伙子,你们好歹留个面子,我出六百”
罗战松其实也是提着心的,他一直在探头看着,现在见了那灰绿,顿时放心,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他笑着拿了一根烟,云淡风轻地吸了口“捡漏可这算是捡到好东西了,捡一堆烂石头回去。”
孟砚青并不在意,这时候陆亭笈已经重新画线,请解石师傅切。
解石师傅显然也是不抱什么希望,无非是听命行事,反正他们让切就切,以至于连动作都无精打采的。
这么切下去后,在那石料碎屑翻飞中,大家笑呵呵地看过去,结果一看之下,脸色就变了。
有人盯着那石料,喃喃地道“这是冰种的春带彩”
在翡翠中,春就是紫罗兰,彩就是绿,春带彩就是绿翡翠带了紫罗兰色,一块石头上能够兼具这两种颜色,那价值就搞上去了。
关键是,人家春带彩的颜色特别浓郁,这是高饱和度的春带彩,如果做成手镯,那叫一个漂亮
人群顿时沸腾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看,附近的人也全都来看热闹,还有人跑过去看那废料,毕竟这可是长见识的好机会谁不想看看人家开出春带彩的石料长什么样呢。
罗战松脸色便变了,他七万块卖出去,想的是壮志扼腕,想的是好歹回收一些,这就是经济头脑,这就是策略,这就是赌徒绝对不赌到最后。
他觉得自己的策略是没问题的,但是,竟然让孟砚青捡了这种漏
旁边罗战松属下看到“怎么让他们捡着了”
罗战松本就恼恨,现在听这话,便瞪了属下一眼“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属下一听,顿时不敢说什么了。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玉商上前准备出价,有人直接开口愿意二百万买走
众人听这话,几乎站都站不稳
来这里后吃碗米线几毛钱,结果现在可倒好,七万多买的石头,回头人家切两刀,这石头直接就涨上两百万了
吹气也没这么快啊
孟砚青笑看一眼儿子“怎么样”
陆亭笈“还行吧,我觉得可以再切一刀。”
孟砚青颔首“切吧,你继续画线。”
于是陆亭笈上前,再次画线,这次他画得非常小心,画完后,又让解石师傅切。
因为这块石料已经出了春带彩,周围不少人都看过来,各路商人全都翘头盼着呢。
也有人嘀咕说“要是能再切出红来,那就了不得了。”
在石头上,如果兼具了红绿紫三种颜色,那就叫福禄寿,那翡翠可塑性更大,价值自然也就不可估量。
罗战松一听这话,那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他死死地盯着孟砚青,默了半晌后,终于咬牙道“想得真美”
孟砚青淡扫了一眼罗战松。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一脸提防,估计还在惦记着那卌七万种。
显然,对于他来说,那卌七万种是板上钉钉的,是囊中之物。
她轻笑了下,道“罗先生,你是生怕我们发财是吧”
罗战松冷着脸,勾了勾唇,不屑地道“这点小财,我还看不上。”
谁知道这话说完时,那边解石师傅已经切开了。
切开后,全场全都叫起来,还有人鼓掌叫好,赌场上不少人全都围过来,也有人嚷着让老板赶紧放鞭炮。
罗战松看过去,一看之下,那双眼瞬间扫向了陆亭笈。
竟然见红了。
这翡翠原是带了紫罗兰的绿翡翠,如今带了一些红,赫然正是大发财的罕见福禄寿
周围人见了,全都沸腾起来。
这可是福禄寿
拿到那福禄寿,孟砚青不敢有半刻耽误,当即带着陆亭笈上车,一行人就要离开。
他们准备离开时,很明显,那罗战松也要离开公盘。
孟砚青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
朦胧雨雾中,恰好看到一旁,罗战松的车窗落下,正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隔着那雨水,罗战松的视线恰好和她对上。
视线相触间,罗战松虽有落败的不甘,不过却又隐隐有一份探究和担忧。
孟砚青当然明白,他估计也在担心,担心那卌七万种被人发现了,担心自己抢先了。
如今自己出现在这里,他显然是摸不透的。
摸不透之余,可能又有几分得意
这时候,陆亭笈也看到了罗战松,他笑道“罗总,我们打算离开缅甸了,你们不走吗”
罗战松听这话,勾了勾唇,笑道“我们不走,还有点事要办。”
陆亭笈摆手“行,那我们先走了。”
罗战松“慢走不送。”
陆亭笈笑了声,朗声道“谢了,罗总,感谢你成人之美,这次沾了你大便宜”
罗战松嘴角抽搐了下,不过还是咬牙道“客气了,这都不算什么”
当下陆亭笈落下车门,车子缓缓前行,开出一段后,陆亭笈才道“他现在肯定马上赶往那解石厂。”
孟砚青“他一旦发现不对,估计马上开车过来拦截我们。”
而罗战松在缅甸方面估计是有些人脉的,就算没人脉,他到时候把事情闹出去,引来了缅甸军或者独立军政府人员的,那都是麻烦。
退一步说,就算不惊动这些人,只说陆亭笈这次在公盘赌赢的这些翡翠,那也足够惹来各方面人士觊觎了。
所以现在,他们必须马上撤离,不顾一切,立即离开缅甸,回到中国境内。
显然年叔和陈叔也这么想的,当下年叔开车,一路狂驰。
这时候雨又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这缅甸的路并不好走,地上泥泞不堪,货车颠簸得越发厉害起来。
这么开着时,陆亭笈突然道“后面一辆车,好像是军车,在追我们。”
孟砚青看过去,果然有一辆,一时心微沉。
她当即对年叔道“我们开慢一些。”
开太急,反而引起怀疑,那些人心血来潮,也许就会检查,检查的话,就怕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开慢一些,兴许反而不会引起怀疑。
年叔明白,当下特意放慢了速度。
那辆军车很快就驶过他们,有人冲着他们吆喝了声,年叔便用当地语言和他们打了招呼,对方便没说什么,很快便开过去了。
因为有这辆军车在前面,他们自然不敢开快了,就缓缓地跟在后面。
一直等到前面十字路口,军车转了一个弯不见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开始一踩油门,狂奔起来。
这里距离中缅边境还是有些距离的,他们自然不敢大意,一路上,年叔陈叔和陆亭笈轮流开车休息,昼夜不停地开。
中间经过几个检查站,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车上有些干粮和水,他们也不想下车买什么,免得引起注意,只是勉强吃一些充饥。
就这么一口气开了一天一夜,在第三天上午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中缅边境。
向前方看去,那就是中缅的海关检查站了,孟砚青才彻底松了口气。
很快他们抵达检查站,那检查站先检查了他们各自的通行证,看了他们的购买凭据后,又派了人车上检查过了。
那工作人员看到那块石头后,也是疑惑“这是什么”
孟砚青便解释道“这是他们解石厂的毛料,废料,不过我们看着这好像是一块翡翠原石,我们就买了。”
那工作人员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孟砚青。
要知道,如果按照毛料废料,那是一个税率,但是如果按照正规原石,那又是一个税率,眼前这位中国人,竟然没有含糊其辞,承认这是一块原石。
那工作人员见此,也不客气,当即给她评估价格,狠狠地给了一个高价,并迅速开了税单,竟是一千六百块。
孟砚青自然明白,对方想趁机讹诈一笔。
像这种原石,固然是很大一块,但看上去平淡无奇,对方作为海关人员并没有当回事,反而想着让她狠狠出一笔税钱。
不过于她来说,一千六百块,买一个光明正大过边境,那自然是再值不过了。
说白了,本身黑不黑白不白的来路,如今却是洗白了。
现在,就算那罗战松反应过来,跑过来追,她只要交了缅甸的海关税,那就一切尘埃落定,那是再无反悔了
当下她利索地交了关税,工作人员便给她填写单子。
就在这时候,就见那边一辆小货车疯狂地往这边开来。
陆亭笈看到后便蹙眉,一看便知道,这是罗战松的那辆车。
两天没见,这小货车已经遍布泥点子,可以看出,这一路上也是疯狂追过来的。
显然他是发现了,想追过来。
不过,只要他们进入中国境内,对于罗战松来说,一切都晚了。
他再无回天之力
那小货车往这边疾驰时,就见罗战松从窗户里探头,嘶哑地喊道“停下,停下,不能让他们过去”
那工作人员听到,有些诧异地看过去,自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孟砚青对那工作人员笑了下,那工作人员一愣,便把关税收据递给她。
孟砚青重新上车,车子缓缓过了检查站。
这时候,罗战松的车子正好抵达,他几乎是急红了眼,但是,他的车子自然被检查站拦下了。
陆亭笈见此,冷笑一声“这个疯子,活该”
孟砚青坐在车上,看着好前方。
眼前是秋天的边境小城,漫山的银杏正黄,那黄叶纷飞,飘在远处石墙上,落在近处瓦房上,摇曳在枝头,把这秋色渲染得妖娆绚丽。
孟砚青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之前生怕出现什么纰漏,她都没仔细看,现在她只想尽快找一处安顿下来,仔细看看那块巨型翡翠。
这尊巨型翡翠,从孟家流落到了慈禧手中,在圆明园受尽冷落,在战乱中颠沛流离,终于在解放后受到总理的庇护,却阴差阳错,在那动荡的年代再次丢失。
魑魅魍魉多少心机,利益纠葛多少手段,最后,到底是回来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